引子
朱汉云,在这个看似偏远然而十分热闹的石磨村,几乎无人不知道我的存在。但只想说,他们对我真地不尽了解。
有位老者,就像日常眼前所见一样,谁也不会注意到她,老人家近来倒令我大为震惊。难怪石磨村会有今天的发展成就,在这样的天地里,原来本就藏龙卧虎、含金量十足,就在大时代的导向引领下,这些人物终于显现身手,为村子和国家挥发才情智慧。而这样的景象,接下来一些年会在全国到处呈现出来。
按说我来村已有几年,可怎么就没有发现杜樱珊奶奶的能耐呢?平时只知道她配合乔雨迪做事,把村子的音乐和舞蹈事业做得有头有序、有声有色,真叫风生水起。在一小一老的策划推动下,村里的这项工作成果现下已经非常明显,发挥着很大带动作用,算是彻底与村子的发展方向和势头相吻合,否则这样的村子未来就会出现光有物质没有精神的严重缺陷,徒有外在名声的空心架子,将来一定会成为世界人们的笑料,也不可能长久富裕闻名下去。这样想,真为村子捏了一把汗,现在却要大松一口气,幸亏国家出台人才宏伟战略,才会让这么多的高材生涌向农村大片土地,这样便发掘出本地人才,内外合力创造出像石磨村今天这样的美好形象来。
说实在话,对杜奶奶这位老人家,我之前心里确曾看重,听说她没念过几年书,怎么就能识字不少?问题是她的舞蹈或者音乐天赋竟会那么出众,还能正确写出很多字、用对不少词汇。这一次,我对她无法再不刮目相看,直接钦佩到眼容湿润。这不,打字录入修改还在过程中,我就迫不及待要写下这些话了。至于我为什么这么说和做,只要读者读完老人家这部全篇,便一下明白而信了我所说,同样会为杜奶奶惊讶万分。
不是听自称风水大师的万世符不小心说漏嘴,还不知道杜奶奶竟然对我如此信任。提到我的文字录入水平,真就是多年前因为写小说时打字练出来的。今年几个月,村支书兼村主任苏新华,一直在鼓动我,要借用我的所谓写作能力来为村子发展纪实。由于本村还在起步初期,人手严重紧缺,我身担多项任务,加上对自身中长期安排的压力,实在难以腾出手来做这事。
现在好了,至少不需我费脑筋,只要对照杜奶奶的稿子,输入电脑时适当将错字纠正,不妥当的句子稍作调整就可以。对苏主任的那份嘱托,我终于可以舒了口气,与边写边录相比要轻松许多。不过,我虽然也写了一些,还是决定不足惜地放弃掉。主要因为一是我和杜奶奶同村工作供事,事件、人物都一样;二是杜奶奶的年龄比我大几轮,她的见识、经历、感受、悟性都比我高很多;三是刚接触杜奶奶这么点内容,已感觉出她所写在各方面都比我强很多。
这不,才刚录稿不久,我便对杜奶奶更加吃惊,她的思维、思路和思想格局包括想象力与推测力,一点不输我们这些年轻人,至于情感上就更不用多说,算上她的音乐舞艺才华,我又哪能比得了她?想想实在惭愧得不行。有机会跟苏主任说,我停写,取杜奶奶本篇即可。相信苏主任会同意,不仅杜奶奶的内容十分重要,这样我也能有更多时间做其他事情。
杜奶奶明年就一百岁了,在村委的一致商讨下,要为她过上一个幸福的百岁寿。可她像一位百岁老人吗?心态的年轻,身体的硬朗,舞蹈表演的出众,还有这些文字所表达,一旦她写完、我录完,随即让村外的人读后,天下不知要怎样惊呼才是。在这样美好的社会时代,老人家的精神输出恐怕要惊动世界。
杜奶奶把她正在写的小说命名为《理想与现实》,我还不想打扰她,尤其打乱她在写的思绪,过早让她暴露想法和细节,提前谈创作原因、意图与感受特别不合适。但她想写而且已经做起,又用上这样一个作品名,可以肯定地说,她的多方能力比我不知要丰富多少。她生于近百年前,这一百年来,她所经历的有着怎样的惊天动地,对中国近现代史只要稍有了解,恐怕无人不为国家和民族,为中国社会,为她老人家所叹服。杜奶奶胜过坐过山车,在动荡的年月里吃过苦、经受过磨难,一段时期以来又过上了十分美满的小康生活。假如对她这样的经历,以前人作为虚构故事传播开去,自不会有多少人相信,杜奶奶却有着切身体验。
作为村里正发生的事实,用杜奶奶的话语整理成文字不应感到奇怪,关键她的记录叙述的字里行间,竟还有些幻想存在,就不能不为之极感讶异。也许,她也懂得当下文学的一些现实需求?她也希望将来有这样的情景出现?或者纯就是她老人家的猜想推测。毕竟随着人类科技的发展,特别是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加快,说不准就有老人家这样的隐隐想象降临,何况当前融于生活的科技实已超出人们的预料。另外,从语言描述来判断,她显然看到了东西方两大阵营当前的隐忧。这可不是一般人的眼光,更非像她这样老年人的担当,真正印证了“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”这句话。
有些方面需要说明,比如,其中写到我的部分觉得不适,不能因为请我帮忙录入就去向写作者要求修改或去除我,这样不仅可能扰乱老人家的写作,重点是杜奶奶本就在尊重事实。本来,我写这些文字与杜奶奶所写内容没关系,是应老人家的要求,我经再三考虑以及忍不住要为作者说些话。实际我也不用担心,即使有机会公开发表或出版杜奶奶作品,与我的这些文字都将没有任何关系。
只在一方面,我或许疑惑不当。号称算命准的季风山,和万世符长年玩在一起不奇怪。可据近来了解,这两位老人同为八十九高龄,与杜奶奶相差整十岁,重要在于为什么她会常常接触他们?我只能胡乱猜疑,要么三位老人过去有很深故事,毕竟同村共处几十年。要么杜奶奶早想好要完成人生关头重大心愿,不可能面面俱到了解村景村情,正好用到整天闲逛早成全村通的二位,从而得到大多数的一手信息材料。要不还有什么情况我没想到?看来,三位老人经常聚首起码已有一段时日。但忽而再想,还是我的眼界小了许多,杜奶奶是高寿老人,她什么没见过?什么不了解?什么没装在她的心里面?什么又没想在前头?作为社会、民族、国家、世界和人类,何时不曾在她的心头温热过?从已写到的情节看,老人家的眼界已然触及到广阔深空,又何况区区本村琐琐碎碎的各个细枝末节不能想到辨清?依据有关我发生的所有以及老人家给予的记叙,便能够证明。
以下为杜樱珊作者的全部著作版权,无我一言半语,修错字、正句式后的表述,当然不是我的功劳,原本就是杜奶奶的用意,我不会参与动过丝毫原著推进轨迹和全篇内涵。能为杜奶奶做这事是三生有幸,我要向她老人家表达感谢,决不为丁点付出就思虑复杂、心事满腹。总体来说,从国家和大时代视角看不奇怪,但在偏远小山村里,竟然早就有像杜奶奶这样的奇人,若说谁不感新鲜就值得怀疑。